王察灵没有阻拦，姜岚和李乐平自然不会做多余的事情，两人皆是退至王察灵附近。
李乐平和王察灵不熟，虽然都是总部的队长，可也不是说总部的队长关系就一定好，是以，他只是安静的站着。
姜岚和王察灵熟悉一点，也没有诸多顾忌，主动开口道“你这是要驾驭千人之鬼？”
正常来说，千人之鬼这个级别的厉鬼，是很难被人驾驭的，尤其是王察灵这个等级的驭鬼者，想要驾驭的难度甚至比普通人还高。
因为已经在灵异道路上走出一段距离的他们，自身的灵异体系已经达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，在原有灵异上补足拼图，以此来增强力量，会有风险，但因是同源的关系，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，风险也不算高，解决方法也都是有的。
但要在自身灵异体系外，引入一份新的灵异驾驭，那风险性会直接大幅度升高，一般的驭鬼者，包括姜岚自己都不会如此冒险。
但王察灵……姜岚不确定，这个人正在偏离王家的稳妥路线，不知从那获取了许多隐秘，要在自身稳定的体系外引入一份灵异，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。
最为关键的是，他似乎正在这么做，姜岚的实力很强，身上灵异物品很多，这些都让她看到了王察灵的行为。
压制、入侵，以及最后的驾驭。
王察灵看向姜岚“当然不是，只是留一些东西而已。”
以姜岚的实力和灵异物品，之前不进入剧场，不过是有意的划水摸鱼，这些东西本就不可能瞒住她。
当然。
王察灵也从未想过隐瞒，在老人不出手的情况下，处于这个时代驭鬼者最巅峰的他，完全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。
在两人交流间，厉鬼的最后反击也已经准备好，只能说准备的时间有些长了，足足花费三秒钟，这段时间足够王察灵让亡魂打断进程六次。
一个身形高大的“人”缓步从黑暗中走出，周身散着极强的灵异力量，排斥着周围黑暗的接近。
它的面色很是僵硬，像是用一块石头雕刻而成，完全无法做出任何表情，但若是细看，就会现，脸上的每一处肌肤，都能看到一张人脸，好似不是不能做出表情，而是条件不允许。
看向姜岚与李乐平，眼神中带着轻蔑，只是一扫便过，完全不将两人放在眼中，看向王察灵，尤其是王察灵身边的亡魂时，轻蔑的眼神却变得极为凝重。
“王察灵，我们不想招惹你……去大东市那批人只是他们擅自决定的，现在离去，我们可以向你承诺，未来不踏入大东市半步。”
这些傀儡都是由人类转化而来，除开思想上的一些错误，他们和原本那个人没有什么区别。
当一千个傀儡汇聚为一体，千人的智慧与经验汇聚，即便“人格”有极大的问题，它们也会作出最为正确的选择。
而面对王察灵，直接选择退步，不生正面冲突，那就是最为正确的选择，也是唯一的选择——面对王家传承下来的亡魂，它们的胜算很低。
“擅自决定？呵，这种糊弄的话语都能说出来，千人的智慧平均一下似乎也没有多高。”
利益交换？
大可不必。
当整个剧场都被收入囊中，这里的一切都将归属于他，亡魂缓步上前，压抑的黑暗再度迫近，且远比之前强大，傀儡（们）那用于抵御的灵异，显得有些微不足道。
“住手，停下………王察灵，我是总部的副部长，我知道总部大部分秘密，黄金的储存点，灵异物品的放置基地，以及所有的安保力量………”
“还有，我知道总部队长计划绝大多数队长的厉鬼情报，那都是由王小明亲手整理的，甚至有对付他们的预案……”
此言一出，在场三人面色均是一变，王察灵和姜岚是玩味，李乐平最开始有些震惊，但很快便消失，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冷色。
当亡魂展露出真实的一面，傀儡的精神状态很快就稳不住了——厉鬼选择的傀儡本就是承受巨大压力，或是拥有许多负面情绪的人。
更多的信息被傀儡说出，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，让王察灵停下自己的举动。
只是越着急的话语在某一刻终止，亡魂已经走至傀儡的身前，一只虚幻的手臂探出。
下一刻。
数十种杀人规律被亡魂、王察灵同时触，原本只是被掠夺的些许拼图，在傀儡的集合下，也能挥出恐怖的力量。
王察灵目光微动，鬼差灵异弥散在周围黑暗，削弱着那些逼近的袭击，而后，他的身后出现一扇扇虚幻的木门，每一扇门前，都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，只是这人的面容很是模糊，甚至连五官都分不清楚。
“罗文松，王察灵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，这个的都直接具现，还真是不怕勾动一些恐怖的东西。”
人死了，可不代表就死彻底了，贸然动用他们的灵异，很容易把一些东西招出来。
但转念一想“以王察灵的实力，只要不是直接把罗文松从过去投影过来，其余的也只能算是一个小麻烦，要投影罗文松，光凭这一点也不够。”
“咚，咚~！”
每扇门前的老人都抬起了自己的手，同时敲击在虚幻的木门上，沉闷的敲门声在整个剧场传开。
“可惜罗文松其余几种灵异未曾见识过，单靠幻想难以弄出合适的效果，否则那才是绝杀。”王察灵有些可惜。
但也足够了。
恐怖的敲门声蕴含的灵异，直接抵消傀儡出的诅咒，甚至还能对傀儡动袭击，可也不需要这一点力量了。
因为亡魂已经抓住傀儡的躯体，对于这种可以侵蚀灵异的存在，直接上手是相当危险的，但王察灵并没有这个困扰。
灵感源自于鬼寺那趟“旅行”，那时的鬼王试图侵染亡魂，而后被王家诅咒反入侵，给亡魂增加了些许灵异。
直面王家诅咒，民国七老那个级别的力量肯定是可以，这个连幽灵船都比不上的剧场，完全没有可能。